文艺是有深度的。这种深度就是通过特定的艺术形象体现出来的精神意蕴。历史上真正的文艺作品,都贯注了深挚的意蕴,透发出浓都的情感力量与理性深度。这种融合了情怀与精神的深度,在中国古典文艺的境界范畴中得到了很好的表述。宗白华先生在论及中国古典意境时曾经说过:“中国艺术意境的创成,既须得屈原的缠绵悱恻,又须得庄子的超旷空灵。”阐明了艺术意境的创造与深度追求的关系。
不仅是中国文艺,人类任何文艺都是指向深度的。文艺作为人类审美活动的集中表现,从主体角度来说,是人类求真与向善本心的凝聚;它从现象上来看,是超越一般功利性的。因此,文艺最高的境界不是指向浅俗的感官愉悦,而是趋于深层的人生感悟与理想境致。清末学者王国维尝云,词以境界为最高,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这里所说的境界也就是诗词中的意蕴与创境,毫无疑问,它是一种深度追求。从文化人类学的本质来说,文艺与审美乃是人类超越自身,争取人性解放的创造活动,它强烈地表达出人类在异化世界中对于自身本质的完善,对于特定时代自身因境的思索与解脱。(这种人生思考与追求)凝成了文艺的深度境界,是文艺作品的灵魂所在,也是古今中外一切优秀作品传承的依据。
从文艺的接受角度来说,(深度是作品的激活之点)。列夫·托尔斯泰在其《艺术论》中强调,艺术是作者心灵与情感的表现,要想感动别人必先感动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感动不了,那就无法感动别人。托尔斯泰作品中的人道主义与以情动人的力量,正是贯注着这种深度。我们可以说,作品的深度是作者人格精神所铸就,正是这种深度人格,凝缩了作者的人生感受,使得作者的心灵得以与接受者对话、交流,产生互动的效应,将作品的魅力化为感染人的力量,构成文艺作品的真善美价值。这样的话,文艺就不仅是个人的行为,而具有了与人类同悲欢共命运的境界。文艺从形式上来说,是个人的创作,但是作为一种精神的创造活动,来社会意义的广运性却是不争的事实。
文艺作品的深度表现了特定时代人们的理想追求与审美升华。诚如鲁迅先生所言,中国文艺有喜欢“瞒与骗”的恶劣传统,在清末民初文坛,产生了大量的侠义小说与风月小说,侵蚀着国民的精神。这种浅俗无聊自欺欺人的玩意儿,如今又在文艺领城,借助电子传媒,编织着虚幻的生活情境,迷幻着涉世不深的男女,使他(她)们沉溺于风花雪月与剑侠鬼怪一类镜像之中。否定深度,厌弃深度,称为当前文艺的时尚,这实际上是古老国民喜欢“腈与骗”恶劣心态的沉渣泛起。当前正是需要文艺家扬起思想的风帆,向着深度跋涉的时候,我们的文艺却过早地躲进自欺欺人的幻境中,用阿Q式的自慰来糊弄时代。已经到了不得不对其发出抗争的时候了一一因为我们毕竟是一个有着追求文艺深度,创造灿烂人文精神传统的民族,是一个产生了屈原、陶渊明、杜甫、关汉卿、曹雪芹和鲁迅等一流文艺家的民族。
2. 第一段文字主要采用了()论证法和()论证法。